二〇一七年三月八號海上的一場風暴,世界上僅存的石灰岩天然地型拱門,位於馬爾他戈佐島(Gozo)的「藍窗」Azure Window被擊垮,化為烏有,連基柱都消失不見沉到大海,真是所謂的「自然創造它,也能摧毀它」。「藍窗」Azure Window,另一特殊景觀是:一邊為地中海溫暖流域,另一邊則是大西洋冷潮流域,兩海域的交會點。
有幸在2005年在馬爾他居遊一段時間,它的美麗依然令人難忘! 以下為轉載自「旅行,從布魯塞爾開始」(商周出版)一書中內容。
親愛的T,
美好的記憶已經發生過了,就不可能遺忘,縱然我必須單獨出發拜訪蕞爾小國馬爾他,一個剛向歐洲大家庭報到之地中海島嶼國家,在此,我把每日的美好用相機記憶下來,藉由明信片宅配給你,也許有一天我們就此消失彼此遺忘了,這些明信片將告訴你我,世界上還有一個國家比我們居住的島國更迷你,島上人民不懂經濟指數只關心海洋上升時數,我期盼,哪一天我們也能攜手一起向大海走去。
「旅行。旅行都是一樣的,一直都一樣,都是向海上去才叫旅行。」──作家莒哈絲在『情人』一書中寫下對於旅行的想法,這段描素放在四面環海的地中海島國馬爾他最是貼切,日日夜夜人潮熙嚷來到這島國停留,來到這島國準備向大海出走航行,港口漁村全是操著外來口音的英文,38萬人口的島國每年卻湧進至少120萬人次的拜訪者,全都因為大海所帶來關於旅行的美好聯想。
而我們也不例外,即使秋夜微涼,港灣五彩斑斕漁船「魯足」(Luzzu)們在船頭「神明之目」護衛下,逐漸駛向岸邊;躺在熱氣依舊蘊蘊蒸發的地中海石灰岩上,聆聽海潮起起落落拍打著金色巨石發出的聲音,以及侍者端上盤盤馬爾他魚湯、香煎旗魚時的吆喝聲,交織著人們在戶外陽台下用餐時刀叉與餐盤的撞擊聲,這些聲音對旅人如我,比起任何外來語言,更具有異國情調。
這裡享有了地中海水質最清澈明亮的海域,除了馬爾他本島外,另外兩座島嶼像是戈佐島(Gozo),在荷馬的『奧德賽』詩篇中,形容戈佐島是一個險峻之地,然而當我們走進島中卻發現充滿了靜謐祥和,教堂、壁壘、農舍與田野處處;據考古學家發現,5000年前這裡便有人類居住,島上的居甘提亞巨石(Ggantija)神廟遺址建於約公元前3600年,比金字塔早了800年,至今拱門巨石仍迄立不搖。
戈佐島北方有個受海濤天然衝擊形成的藍窗(Azure Window),與無車行駛的科米諾島(Comino),島中的藍色珊瑚礁(Blue Lagoon)海域是近年來好萊塢電影常出現的兩個場景,例如電影特洛伊(Troy)中的阿基里就在這清澈水中看見自己的未來。
海洋活動之外,首都瓦萊塔(Valletta)在1980年被聯合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,馬爾他擁有歐洲最重要的「聖堂武士」歷史文化,聖約翰騎士團於1565年時來此駐紮,戰勝土耳其回教勢力,一瞬間馬爾他騎士團成為歐洲英雄,各國紛紛提供財富與醫療技術建設成為天主教堡壘。
這個曾經被拿破崙稱為歐洲最堅固的要塞,也是世界上第一個經過都市規劃建造,有垃圾與排水處理系統的城市,由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建築師著手,整齊劃一的矩形棋盤式街道,由12條豎街與9條橫街組合成,街上巴洛克建築無處不在,突出街道的陽台方便人們在自家參與天主教宗教遊行,旅人走在這座擁有320座古建築的城市中,想要擁有一點迷路的快感都很難。
近幾世紀來馬爾他一直都是受外來文化殖民,尤其英國殖民長達一個半世紀,直到1964年才獨立,島上古典式老汽車、英式茶館、英式pub,把馬爾他鎖進一種懷舊回憶盒子中,許多老歐洲人喜歡來這裡度假,年年來此不厭倦的原因,除了悠閒的海風外,就是那股舊氣息,老巴士、老MINI以及老式烹煮魚肉的方式,讓旅人走進時空隧道裡。
最親愛的,當我重讀這封信,感到寫得如此差,我應把馬爾他秋日金黃色樹葉、平靜的海洋天空、激動的旅人都寫在裡頭,可是我只寫了枯燥的詞句,但願你會明白,會理解我想表達的這一切,也許因此而找到馬爾他,我等待你的到來與我同遊。